岛僧留宿慰衰颜,旧住何妨老未还。
身共锡声离鸟外,迹同云影过人间。
曾无梦入朝天路,忆有诗题隔海山。
珍重来晨渡江去,九华青里扣松关。
岛上的僧人留宿安慰我衰老的容颜,旧居在此又何妨老去不归。 身影与锡杖声一同远离飞鸟之外,行迹如云影飘过人间。 从未梦见过通往朝廷的道路,却记得有诗题在隔海的山上。 珍重明日清晨渡江而去,在九华山的青翠里轻叩松关。
此诗需注意三个层次:一是表层叙事,写宿寺与渡江的行程;二是情感表达,通过“衰颜”“未还”等词流露羁旅之思;三是禅理寄托,“云影”“松关”等意象象征超脱。艺术上,诗人善用对比(如“无梦”对“有诗”)和视听结合(锡声、云影),尾联“扣”字以虚写实,暗示对精神归宿的追寻。理解时需结合唐代僧诗“不粘不脱”的特点,体会其介于世俗与方外之间的独特诗境。
全诗以简淡笔墨勾勒出僧人的超然形象。首联以“慰衰颜”点明羁旅之愁,却以“何妨”转折显豁达;颔联“身共锡声”“迹同云影”用动态意象表现飘泊无定的生活;颈联对比“无梦朝天”与“有诗题海”,突出隐逸志趣;尾联“扣松关”以动作收束,余韵悠长。语言清冷空灵,禅意与诗境交融。
此诗为唐代诗僧齐己晚年所作。齐己一生云游四方,晚年仍漂泊在外,借宿江寺时感怀身世,既表达了对隐逸生活的坚守,也透露出对故地的思念。诗中“旧住何妨老未还”暗含矛盾心境,而“九华青里扣松关”则寄托了超脱尘世的理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