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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雨滴空阶,孤馆梦回,情绪萧索。
一片闲愁,想丹青难貌。
秋渐老、蛩声正苦,夜将阑,灯花旋落。
最无端处,总把良宵,祗恁孤眠却。
佳人应怪我,别后寡信轻诺。
记得当初,翦香云为约。
甚时向、幽闺深处,按新词、流霞共酌?再同欢笑,肯把金玉珍珠博。
夜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空阶,我在孤寂的客馆中从梦中醒来,情绪十分低落。心中涌起一片闲愁,想来这愁绪连画笔也难以描绘。秋天渐渐深了,蟋蟀的叫声正悲苦,夜将尽了,灯花也纷纷落下。最是无缘无故的是,总是让这美好的夜晚,就这样独自度过。
佳人应该会责怪我,离别后少了信用,轻易地许下诺言却不兑现。还记得当初,她剪下秀发与我相约。什么时候才能到她的幽闺深处,按照新填的词,与她一起举杯共饮美酒?再次一同欢笑,我愿意用金玉珍珠去换取。
这首词以景起笔,“夜雨滴空阶,孤馆梦回,情绪萧索”,描绘出一幅雨夜客馆的孤寂画面,奠定了全词凄凉的基调。“一片闲愁,想丹青难貌”,将无形的愁绪具象化,强调愁绪之深沉,连画笔也难以描绘。
下阕转而写对佳人的思念和愧疚,“佳人应怪我,别后寡信轻诺”,直接表达出对自己未能遵守诺言的自责。“记得当初,翦香云为约”,回忆起当初与佳人的美好约定,更增添了相思之苦。最后,词人想象着与佳人重逢的情景,“按新词、流霞共酌,再同欢笑”,表达了对美好爱情的向往。
整首词情景交融,情感真挚,将词人的羁旅之愁和相思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,体现了柳永词的婉约风格。
柳永是北宋著名词人,婉约派代表人物。他的词多描绘城市风光和歌妓生活,尤长于抒写羁旅行役之情,其词在当时流传极广,有“凡有井水饮处,皆能歌柳词”之说。《尾犯》是词牌名,柳永这首词为双调,共一百零二字,上片十句五仄韵,下片十一句六仄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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