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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初四夜风雨,其明日是亡妇生辰尘满疏帘素带飘,真成暗度可怜宵。
几回偷拭青衫泪,忽傍犀奁见翠翘。
惟有恨,转无聊,五更依旧落花朝。
衰杨叶尽丝难尽,冷雨凄风打画桥。
稀疏的竹帘上满是灰尘,白色的衣带在风中飘拂,真的就这样默默地度过了这令人怜惜的夜晚。好几次偷偷地擦拭着泪水,忽然在犀角制的镜匣旁看见了亡妻的翠玉发饰。
只有遗恨,变得更加无聊,五更天依旧是落花的早晨。衰败的杨树叶落尽了,而我的愁思却难尽,寒冷的风雨敲打着画桥。
这首词是纳兰性德为悼念亡妻卢氏而作。卢氏于婚后三年亡故,此词写于卢氏生辰前一夜,风雨交加,更添词人的哀思。纳兰性德与卢氏感情深厚,卢氏的早逝让他悲痛不已,在其生辰之际,词人触景生情,写下了这首感人至深的悼亡词。
上阕描绘了一幅凄凉的画面,“尘满疏帘素带飘”,通过环境描写,营造出一种冷落、孤寂的氛围,暗示了词人内心的哀伤。“真成暗度可怜宵”,直接抒发了词人在亡妻生辰前一夜,默默地度过这痛苦夜晚的无奈和怜惜之情。“几回偷拭青衫泪,忽傍犀奁见翠翘”,生动地刻画了词人的动作和心理,他多次偷偷擦拭泪水,不经意间看到亡妻的遗物,更增添了悲伤之情。
下阕进一步抒发了词人的遗恨和无聊之感。“惟有恨,转无聊”,直抒胸臆,表达了词人对亡妻的深深思念和无法排解的痛苦。“五更依旧落花朝”,以景衬情,五更天的落花景象,象征着美好事物的消逝,也暗示了词人的命运如同落花般凄凉。“衰杨叶尽丝难尽,冷雨凄风打画桥”,以景结情,衰败的杨树和冷雨凄风,象征着词人的愁思无尽,也给人一种凄凉、孤寂的感觉。
整首词情感真挚,意境凄凉,通过环境描写、动作描写和心理描写,深刻地表达了词人对亡妻的思念之情和无法释怀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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