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代王嗣奭《杜臆》:怀古亦怀禹也,人但知“疏凿”之功,而不知其“陶钧”之力。末二句,即发明前章之意。按《总志》:白帝山,府治东五里,峡中视之,孤特甚峭。故以华山之削成者比之,阳台山在府治北,高百丈,令瞿塘隐于空曲中也。
清代仇兆鳌《杜诗详注》:上四,瞿塘之景。下四,怀古之意。凿山本以通水,故山水并起。“山裂”,承“崖开”。“江来”,承“壑注”。黄注:三言峡之隘,四言源之长,五言壁之峭,六言崖之深,相传皆禹功所疏凿者。其实瞿塘天险,盖出于造化神力也。山附于地,山裂乃地势使然,必地与山以裂,而后江水得从此来。黄氏说“与”字,含下“陶钧”意,独有解会。高与白帝相当,空处藏隐阳台,以阳台配白帝,亦暗指神女。天然对仗。黄生曰:此诗奇险之句,亦若假凿于五丁者。又曰:“疏凿控三巴”,专归功于神禹也。“疏凿功虽美”,兼归功于造物也。盖题属怀古,不敢忘禹之迹,而险由天造,亦不可没天之工,结以咏叹出之,倍有神致。
清代浦起龙《读杜心解》:上四造句皆缒深壑险而出。下虽怀古,实则皆状其深险也结联抑禹功而扬造物,非不足于禹,特震于其势而然耳。“地与”之“与”,黄生作“授与”意解,极有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