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阑命友闲为戏。
打揭儿,非常惬意。
各自轮赢只赌是。
赏罚采,分明须记。
小五出来无事。
却跋翻和九底。
若要十一花下死。
管十三,不如十二。
酒宴将尽时,唤来朋友闲适地游戏。 玩起“打揭儿”的赌戏,格外轻松惬意。 轮流输赢只图一时快意, 赏罚的筹码,须记得分明清晰。 小五(骰子点数)出现本无甚稀奇, 却偏偏翻出了和九的底。 若要在“十一”的花样下认输, 还不如直接认了“十二”更利落干脆。
本诗需注意三个层次: 1. 表层是生动的游戏记录,数字术语需结合宋代博戏考据; 2. 中层体现诗人“于俗见雅”的审美,将市井活动升华为艺术; 3. 深层蕴含人生哲理,骰子的偶然性与命运无常形成隐喻。 艺术上采用“逆接”手法(如“无事”接“跋翻”),打破常规逻辑,体现江西诗派“点铁成金”的创作理念。
全诗以白描手法展现赌戏场景,语言活泼俚俗。“跋翻”“花下死”等拟人化表述,赋予骰子生命感。末两句通过数字对比,暗喻人生选择——与其执着于侥幸(十一),不如坦然接受现实(十二)。黄庭坚将禅宗“平常心”思想融入市井游戏,体现其“以俗为雅”的创作特色。
此诗作于黄庭坚晚年贬谪时期,通过描写市井游戏场景,反映其超脱心境。宋代市民文化兴盛,酒宴博戏成为文人消遣方式,诗人以俚俗语言记录生活片段,暗含对命运无常的戏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