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柄欲东指,吾兄方北游。
无媒谒明主,失计干诸侯。
夜雪入穿履,朝霜凝敝裘。
遥知客舍饮,醉里闻春鸠。
北斗七星的斗柄即将指向东方,我的兄长却要向北远游。 没有引荐之人去拜谒明主,又错失了投靠诸侯的机会。 夜雪渗入破旧的鞋履,晨霜凝结在单薄的衣裘。 遥想你在客舍中独饮,醉梦里仿佛听见春鸠啼鸣。
本诗艺术特色有三:其一,时空对照鲜明,"斗柄东指"的春意与"北游"的凛冽形成反差;其二,细节描写传神,"穿履""敝裘"二句以具象写艰辛;其三,结句虚实相生,醉闻鸟鸣的想象拓展了诗意空间。讲解时可结合盛唐"终南捷径"的社会现象,分析士人求仕心态与诗歌的情感张力。
全诗以"北游"为线索,前四句直写兄长求仕的艰难:时节更替却逆势而行,"无媒""失计"道尽仕途坎坷;后四句通过"夜雪""朝霜"的苦寒意象与"醉闻春鸠"的虚写,形成现实与理想的强烈反差。岑参以凝练笔法,将个人际遇融入时代背景,展现了唐代文人漂泊求仕的典型心境。
此诗作于岑参早年未仕时期。当时其族兄(二十二兄)为谋前程北游,诗人以诗送别,既表达对兄长前途的担忧,亦暗含自身怀才不遇的感慨,反映了盛唐士人求仕的普遍困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