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马擐红缨,幡旗出禁城。
明王亲授钺,丞相欲专征。
玉馔天厨送,金杯御酒倾。
剑门乘嶮过,阁道踏空行。
山鸟惊吹笛,江猿看洗兵。
晓云随去阵,夜月逐行营。
南仲今时往,西戎计日平。
将心感知己,万里寄悬旌。
铁甲战马系着红缨,旌旗飘扬离开皇城。 圣明的君王亲自授予兵符,丞相奉命专掌征伐大权。 御厨送来珍馐美味,金杯斟满皇家御酒。 穿越险峻的剑门关,凌空踏过栈道前行。 山鸟被军笛声惊飞,江边猿猴观望士兵洗练兵器。 晨云追随行军阵列,夜月相伴军营移动。 如今南仲将军出征,西戎之乱指日可平。 将军心怀知己情谊,万里之外高悬旌旗寄深情。
本诗典型体现盛唐边塞诗特点:首联用"红缨""禁城"突出皇家威仪;颔联"亲授钺"显示中央重视;颈联"玉馔""金杯"写饯别规格之高。后四联转入行军描写,"乘嶮""踏空"用夸张手法表现蜀道之险,"山鸟惊""江猿看"以动物反应侧面烘托军威。最后用历史典故收束,既符合赠别诗的勉励传统,又暗含诗人对国家统一的期待。全诗对仗工整,韵脚铿锵,展现岑参"语奇体峻"的艺术风格。
全诗以"铁马""幡旗"开篇,用浓墨重彩渲染出征场面。中间六句通过"剑门险道""山鸟江猿"等意象,虚实相生地展现行军之艰。尾联用周朝南仲典故,既喻指郭氏将建功勋,又以"悬旌"作结,使万里边关与朝堂遥相呼应。岑参善用空间跳跃(禁城-剑门-西戎)和时间流转(晓云-夜月),形成壮阔的时空画卷。
此诗作于唐玄宗天宝年间,时吐蕃屡犯边境,朝廷命郭虚己(郭仆射)出任剑南节度使统兵御敌。岑参作为边塞诗人,以豪迈笔调描绘出征盛况,既赞颂将领威严,又暗含对和平的期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