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儿贵得意,何必相知早。
飘荡与物永,蹉跎觉年老。
长卿无产业,季子惭妻嫂。
此事难重陈,未于众人道。
男儿贵在实现志向,何必在意相识早晚。 漂泊四方与万物共长久,虚度光阴才惊觉年华已老。 司马相如终无家产积累,苏秦落魄时愧对妻嫂。 这些心事难以再倾诉,更不必向众人说道。
本诗核心在探讨士人价值实现与时间压力的矛盾。首句"贵得意"强调结果导向,与李白"天生我材必有用"异曲同工。诗人用"飘荡"对"蹉跎",空间位移与时间流逝形成双重压迫感。后四句转入具体历史参照:司马相如代表才高命舛的文人典型,苏秦故事则暗含对世态炎凉的批判。末句"未于众人道"既保持尊严,又留下解读空间,体现盛唐寒士诗的典型表达策略。
全诗以议论起笔,首联提出"重结果轻过程"的价值观;颔联通过时空对比凸显生命焦虑;颈联用典精准,选取两位历史人物不同阶段的境遇形成张力;尾联"难重陈"三字含蓄收束,体现诗人孤傲性格。艺术上采用先扬后抑结构,典故与直抒胸臆结合,展现高适早期诗风中的慷慨沉郁。
此诗作于高适早年漫游时期,诗人以"酬答"形式回应友人裴秀才。当时高适尚未入仕,借司马相如、苏秦典故抒写寒士不遇之愤,反映盛唐文人普遍存在的功名焦虑与时间紧迫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