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立玉,天如水,特地如何撰。
海南沈烧著,欲寒犹暖。
算从头,有多少,厚德阴功,人家上,一一旧时香案。
煞经惯。
小驻吾州才尔,依然欢声满。
莫也教,公子王孙眼见。
这些儿,颖脱处,高出书卷。
经纶自入手,不了判断。
人如玉树临风而立,天色澄澈如水,这般景致如何描摹? 海南沉香燃烧着,寒意未消却已透出暖意。 细数过往,有多少深厚的德行与阴功, 在人家香案上,依旧供奉如昔。 早已习惯这般景象。 在我州短暂停留,便已欢声满溢。 莫要让那些公子王孙亲眼所见。 这些超脱凡俗之处,远胜书卷学问。 治国谋略了然于心,却难以轻易决断。
本诗艺术特色有三:其一,善用感官描写,“烧著”“欲寒”从嗅觉、触觉切入;其二,对比手法贯穿全篇,如玉与水、寒与暖、德与位;其三,结尾转折深刻,“经纶”句突然收束,留下未尽之意。教学中可结合陈亮《上孝宗皇帝书》,理解其“天下大势之所趋,非人力之所能移也”的历史观与诗中“不了判断”的呼应关系。
全诗以意象群构建矛盾张力:开篇“人立玉,天如水”的清雅,与“欲寒犹暖”的微妙温度形成对比,暗喻时局冷暖难测。“厚德阴功”与“公子王孙”的对照,凸显诗人对务实德行的推崇。末句“经纶自入手,不了判断”道出志士的无奈,语言凝练而意蕴深长,体现陈亮“事功之学”的思想内核。
此诗为南宋思想家陈亮所作,反映其经世致用的政治抱负。陈亮力主抗金,诗中“经纶自入手”暗喻对国事的关切,而“海南沈”“旧时香案”等意象,则可能暗指当时偏安一隅的南宋朝廷仍保持旧制,却难有作为的社会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