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馆似仙家,池清竹径斜。
山禽忽惊起,冲落半岩花。
门前洛阳道,门里桃花路。
尘土与烟霞,其间十馀步。
公馆宛如仙境,池塘清澈,竹林小径斜伸。 山间鸟儿突然惊飞,撞落半山岩上的花朵。 门前是通往洛阳的大道,门内是桃花掩映的小路。 尘土飞扬的俗世与烟霞缭绕的仙境,相隔不过十余步。
此诗通过空间转换展现心境变化:前两联写馆内仙境般的静谧,后两联转向门外的尘世喧嚣。“冲落半岩花”以动衬静,暗喻政治风波对理想的冲击;末句“十余步”既是实写馆与道的距离,更隐喻仕途与归隐的界限模糊。刘禹锡以举重若轻的笔法,将贬谪之苦转化为对生命本真的思考,体现其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。
全诗以白描手法勾勒出甘棠馆的清幽景致:首联以“仙家”喻公馆,突出其超脱尘俗;颔联“山禽惊起”动态传神,增添生机;颈联“洛阳道”与“桃花路”形成世俗与隐逸的鲜明对比;尾联“十余步”暗喻仕隐仅一念之差。刘禹锡善用意象对比,语言简练而意境深远,体现其“诗豪”风格。
此诗作于刘禹锡贬谪期间,途经寿安甘棠馆时所作。甘棠馆为唐代驿站,刘禹锡借景抒怀,通过对比“尘土”与“烟霞”,表达对官场纷扰的厌倦和对隐逸生活的向往,暗含其政治失意后的豁达心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