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头历日虽未尽,向后唯残六七行。
床下酒瓶虽不满,犹应醉得两三场。
病身不许依年老,拙宦虚教逐日忙。
闻健偷闲且勤饮,一杯之外莫思量。
桌上的日历虽未翻完,往后只剩六七行空白。 床下的酒瓶虽未满溢,仍该醉饮两三场痛快。 多病之身不许我安享晚年,笨拙的官场生涯却让我终日奔忙。 听闻健康时要偷闲且勤饮酒,一杯下肚便别再思量。
1. 中唐"闲适诗"流派:白居易与刘禹锡为代表,主张"独善其身" 2. 数字对仗手法:"六七行"与"两三场"的精准对应 3. 意象的象征性:日历象征时间,酒象征消愁解忧 4. 白诗语言风格:通俗化表达与哲理意味的结合
此诗需重点关注三个层次: 1. 时间意识:通过日历意象展现对生命终点的清醒认知 2. 处世态度:"偷闲勤饮"反映诗人晚年"中隐"思想 3. 艺术手法:平淡语言中暗含对比(如"病身"与"逐日忙"的冲突) 诗中"不许""虚教"等虚词的使用,强化了命运与人为的张力,末句的劝酒语实则是对人生困境的诗意超越。
全诗以日常物象(日历、酒瓶)起兴,通过"残六七行""醉两三场"的数字对比,强化生命将尽与及时行乐的矛盾。后两联直抒胸臆,"病身""拙宦"道出身心困顿,"一杯之外莫思量"则突显其超脱态度。语言平易近人,却蕴含深刻的生命思考,典型体现白居易晚年诗风"言浅意深"的特点。
此诗作于白居易晚年(约60岁后),时任太子少傅分司东都的闲职。诗人经历宦海沉浮,体弱多病,诗中融合了对时光易逝的感慨、对官场疲惫的厌倦,以及"及时行乐"的处世哲学,是其中晚年"闲适诗"的代表作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