羁旅知交态,淹留见俗情。
衰颜聊自哂,小吏最相轻。
去国哀王粲,伤时哭贾生。
狐狸何足道,豺虎正纵横。
久居他乡深知世态炎凉,滞留异地更见人情冷暖。 衰老的容颜只能自嘲苦笑,小吏之辈最是轻蔑相待。 远离故国如王粲般哀伤,感时忧世似贾谊痛哭流涕。 狐狸之辈何足挂齿,豺狼当道才是真正祸患。
本诗解读需把握三个层次:首先注意"羁旅-衰颜"的个人境遇描写,其次理解"王粲-贾生"的双重典故运用,最终领悟"狐狸-豺虎"的象征意义。教学时可对比《登高》《春望》等杜诗,分析其忧患意识的延续性。重点讲解颈联用典的复合情感:王粲代表思乡,贾谊象征忧国,二者叠加构成杜甫晚期诗歌的典型情感结构。尾联的动物意象解读要注意区分程度差异,"狐狸"指一般势利小人,而"豺虎"特指祸国权奸,这种递进式批判正是杜甫现实主义精神的核心体现。
全诗以"羁旅"开篇奠定孤愤基调,前四句通过"知交态""见俗情""小吏轻"等白描手法,揭露世情凉薄;后四句转入用典抒情,"哀王粲""哭贾生"形成双重悲慨,尾联以"狐狸""豺虎"的强烈对比,将个人遭遇升华为时代批判。杜甫以沉郁顿挫的笔法,完成从个人身世之悲到社会黑暗控诉的升华,体现其"诗史"特质。
此诗作于唐代宗大历二年(767年)杜甫流寓夔州时期。安史之乱后,诗人长期漂泊,目睹官场腐败与民生疾苦。诗中"豺虎纵横"暗指当时藩镇割据、宦官专权的混乱政局,通过王粲、贾谊的典故,抒发怀才不遇的愤懑和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忧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