缄书报子玉,为我谢平津。
自愧扫门士,谁为乞火人。
词臣陪羽猎,战将骋骐驎。
两地差池恨,江汀醉送君。
我封好书信寄给崔钧(子玉),代我向平津侯致谢。 自愧身为扫门的下士,不知谁能为我传递心声。 文臣们随从皇帝狩猎,武将们驰骋如骐驎般骁勇。 你我两地相隔空留遗憾,只能在江边醉饮送别君。
1. 平津侯:汉代公孙弘的封号,以招贤纳士著称 2. 扫门:典出《史记》,指魏公子为侯嬴扫门迎客,后指地位低微 3. 乞火:古代邻里借火的习俗,后比喻请人代为说情 4. 骐驎:古代良马名,与"麒麟"同,象征杰出人才 5. 差池:出自《诗经》,原指燕子飞翔时羽翼参差不齐,后引申为分离
这首诗典型反映了唐代士人的干谒文化。诗人通过书信向友人委婉表达仕途诉求:首联交代写作目的;颔联以"扫门士"自谦,暗示需要引荐;颈联通过对比显示自己的边缘化处境;尾联抒发离别之憾。全诗用典精当,"平津""扫门""乞火"等典故层层递进,既保持士大夫的体面,又明确传递了请托之意,展现了杜牧高超的诗歌艺术和处世智慧。
全诗以谦卑口吻开篇,通过"扫门士"与"乞火人"的对比,凸显诗人仕途困顿的处境。中间两联形成鲜明对照:一边是随驾狩猎的词臣,一边是驰骋沙场的战将,暗示朝廷人才济济而自己却被边缘化。尾联"两地差池恨"直抒胸臆,江边醉别的场景更添几分落寞。诗中用典自然,语言含蓄,在谦辞中暗含不平之气,体现了杜牧诗歌含蓄深沉的特点。
此诗作于杜牧任黄州刺史期间(842-844年)。当时杜牧因受排挤外放,仕途失意,诗中"自愧扫门士"等句流露出对朝中无人援引的感慨。崔钧可能是杜牧的友人,杜牧托他代为向权贵致意,表达了自己渴望重回朝廷的愿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