睅其目。
皤其腹。
弃甲而复。
于思于思。
弃甲复来。
从其有皮。
丹漆若何。
瞪圆了他的眼睛, 挺着大大的肚子, 丢下铠甲逃回来。 胡子拉碴胡子拉碴, 丢下铠甲又回来。 就算还有脸皮, 涂上红漆又怎样?
本诗需结合春秋时期“国人议政”传统理解。百姓通过歌谣批评统治者,体现早期民主意识。艺术上采用三言、四言杂糅句式,节奏短促如讥笑。值得注意的是,“从其有皮”到“丹漆若何”的转折,揭示道德批判才是核心——战败可恕,虚伪不可恕。
诗歌以白描手法刻画败将形象:瞪眼挺腹的傲慢姿态与“弃甲”逃窜的狼狈形成反差,重复的“于思”强化讽刺。末句“丹漆若何”以反诘收尾,暗示败军之耻无法掩饰。全诗语言犀利,堪称先秦讽刺文学的典范。
此诗出自《左传·宣公二年》,为宋国百姓讽刺败将华元的歌谣。华元率军与郑国交战兵败被俘,逃归后仍趾高气扬,民众作此诗揭露其外强中干、不知羞耻的丑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