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吴有灵草,生彼剡溪傍。
既乱莓苔色,仍连菡萏香。
掇之称远士,持以奉明王。
北阙颜弥驻,南山寿更长。
金膏徒骋妙,石髓莫矜良。
倘使沾涓滴,还游不死方。
东吴有一种神奇的草,生长在剡溪旁。它既混杂着莓苔的翠色,又散发着荷花的清香。采摘它的人被称为远方的贤士,将它献给英明的君王。这草能让北阙(皇宫)的容颜永驻,使南山(象征长寿)的寿命更长。那些金膏(仙药)徒然炫耀其妙用,石髓(传说中的灵药)也不必自夸其良效。倘若能沾上这灵草的一滴仙露,或许就能寻得长生不死的秘方。
本诗需注意三个层面:一是作为应试诗的规范写法,首联破题、中联铺陈、尾联升华;二是道教意象的运用,通过仙草、金膏等物象构建神秘氛围;三是士人心理的投射,表面写进献灵草,实则暗喻献策求仕。诗中"掇之称远士"一句尤为关键,揭示了唐代士人通过地方荐举参与科举的制度背景。艺术上,全诗对仗精工(如"既乱"对"仍连","北阙"对"南山"),色彩(莓苔色)、嗅觉(菡萏香)、触觉(沾涓滴)多感官描写交织,体现了唐代近体诗的高度成熟。
全诗以灵草为线索,层层递进:首联点明灵草产地,颔联用莓苔、荷花烘托其超凡特质;颈联转向人事,表达士人用世之志;尾联通过对比金膏石髓,突出灵草的独特价值。诗中"北阙""南山"对仗工整,既颂圣又祈寿,符合省试诗庄重典雅的要求。最后以"不死方"收束,将现实功名与道教玄想巧妙结合,展现了唐代诗赋的典型风格。
此诗为唐代省试(科举考试)诗题,主题为方士进献长生灵草。唐代崇尚道教,追求长生不老之风盛行,诗中借灵草隐喻士人向君王进献治国良策,暗含对功名和长生的双重寄托,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思潮和科举文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