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把归书说远情,奉亲多阙拙为兄。
早知寸禄荣家晚,悔不深山共汝耕。
枕上算程关月落,帽前搜景岳云生。
如今已作长安计,只得辛勤取一名。
难以用家书诉说远行的复杂心情,侍奉双亲多有缺失,惭愧自己作为兄长不够称职。 早知微薄的俸禄让家族荣耀来得如此之晚,后悔不如当初与你们一同隐居深山耕种。 在枕上计算归程,看着关山月色渐落;在帽檐前眺望风景,见山间云雾升腾。 如今已决心在长安谋求功名,只能辛勤奋斗博取一个官职。
这首诗通过四个层次展开:首联以家书难写切入,奠定自责基调;颔联用倒叙手法,以"早知""悔不"强化选择之痛;颈联转为旅途实景描写,月落云生的意象暗示时间流逝与前途渺茫;尾联"只得"的转折,揭示封建士人不得不屈从现实的心理。诗人将个人困境与时代特征结合,"寸禄荣家"四字浓缩了唐代寒士的普遍命运。
全诗以愧疚与矛盾为核心:首联直言家书难写,凸显亲情与责任的撕裂;颔联用"悔不"表达对仕途选择的质疑;颈联通过"枕上算程""帽前搜景"的细节,刻画游子的孤独;尾联"只得"二字,道尽无奈与妥协。诗中"深山耕"与"长安计"的对比,反映了唐代寒门士人在功名与隐逸间的典型挣扎。
此诗作于杜荀鹤科举失意、漂泊途中。唐代士人常为功名离家远行,诗人途经荥阳时,因感怀无法尽责照顾家庭,对比仕途艰辛与田园生活的纯粹,写下这首充满矛盾与自责的诗,寄给家乡的弟弟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