璧池清秩访燕台,曾捧瀛洲札翰来。
今日二难俱大夜,当时三幅谩高才。
戏悲槐市便便笥,狂忆樟亭满满杯。
犹幸小兰同舍在,每因相见即衔哀。
昔日我曾到燕台拜访清贵的璧池,也曾带着瀛洲的文书才华而来。 如今你我二人皆陷于漫漫长夜,当年那三幅才华横溢的文章也徒然虚掷。 戏谑中悲叹槐市里装满简册的便便大腹,狂放时追忆樟亭中斟满的酒杯。 所幸还有同住的小兰相伴,每次相见却总忍不住含悲怀旧。
本诗情感脉络清晰:前两联通过空间(燕台/现实)和时间(昔日/今朝)的双重对比,构建怀旧框架。后两联转入具体场景描写,"便便笥"与"满满杯"的叠词运用,强化了记忆的鲜活感。末句"衔哀"二字点题,将个人感伤升华为时代悲音。艺术上,典故的密集使用既浓缩了情感,又体现了晚唐诗的学问化倾向。
全诗以今昔对比贯穿:首联用"璧池""瀛洲"的典故展现昔日才华,颔联"大夜"与"高才"形成强烈反差。颈联"槐市""樟亭"的意象群,将文人雅趣与落魄现状并置。尾联"小兰同舍"的细节,在哀伤中透出温情。罗隐善用典故营造苍凉意境,对仗工整中见沉郁顿挫。
此诗作于唐末乱世,罗隐屡试不第后寄给同僚吴蜕。诗中既追忆当年共事的文采风流,又感慨如今身处乱世的困顿,流露出对知音难得的珍惜和对时局的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