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发星星入镜宜,早年容易近年悲。
敢言得事时将晚,只恐酬恩日渐迟。
南国倾心应望速,东堂开口欲从谁。
仙郎旧有黄金约,沥胆隳肝更祷祈。
清晨揽镜,白发星星点点已适宜入镜, 年轻时容易度过,晚年却倍感悲凉。 怎敢说实现抱负的时机已晚, 只恐报答恩情的日子日渐迟延。 南国的友人倾心期盼应很快实现, 东堂之上开口又该追随何人? 仙郎(裴郎中)旧日曾有黄金般的约定, 如今唯有沥胆堕肝,更加虔诚祈祷。
此诗需注意三个层次:一是年华老去的个人感伤(首联),二是报恩无门的仕途焦虑(颔联),三是对人际约定的复杂情感(尾联)。艺术上采用“镜”意象贯穿时空,通过“南国”“东堂”的空间对举扩大意境。理解“仙郎”的唐代特定称谓和“黄金约”的典故化用(或指千金一诺),是把握全诗深意的关键。罗隐将个人命运与时代局限熔于一炉,使这首寄友诗具有普遍的人生感慨。
全诗以白发入镜起兴,通过早年与晚年的对比,突出晚年悲凉。颔联“敢言得事时将晚,只恐酬恩日渐迟”直抒胸臆,表现诗人对时机错失的无奈与报恩无门的焦虑。颈联以南国、东堂对举,暗示仕途迷茫与知音难觅。尾联用“黄金约”与“沥胆隳肝”的强烈反差,凸显诗人对友人的忠诚与现实的残酷。语言凝练,情感沉郁,典型体现罗隐诗风。
此诗作于罗隐晚年,时值冬季。罗隐一生怀才不遇,屡试不第,晚年虽得小官,仍感壮志未酬。裴郎中可能是其友人或有提携之恩者,诗中表达了年华老去、报恩无门的悲凉,以及对旧日约定的追忆与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