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仑水色九般流,饮即神仙憩即休。
敢恨守株曾失意,始知缘木更难求。
鴒原谩欲均馀力,鹤发那堪问旧游。
遥望北辰当上国,羡君归棹五诸侯。
昆仑山下的水流变幻多彩,饮之可成仙,憩息便得安宁。 不敢怨恨曾经因守株待兔而失意,如今才明白缘木求鱼更难实现。 兄弟间空谈均分余力,白发苍苍怎堪追问旧日交游。 遥望北斗星对应的帝都,羡慕你乘船归去,如五诸侯般显赫。
本诗艺术特色有三:一是意象对比强烈,仙境与尘世、兄弟情与仕途困形成张力;二是典故运用密集而精准,四个典故层层揭示主题;三是情感表达含蓄深沉,尾联"羡"字背后隐含不甘与无奈。罗隐作为"十上不第"的典型文人,其诗往往在自嘲中见锋芒,此诗正是其代表作之一,通过个人际遇折射出晚唐科举制度与人才选拔的深层矛盾。
全诗以"昆仑仙境"起兴,反衬现实失意。颔联巧用"守株""缘木"双重典故,层层递进揭示求仕之难。颈联转写兄弟情谊与衰老之悲,尾联"羡君归棹"的对比中暗含酸楚。罗隐以冷峻犀利的语言,将个人遭遇升华为对时代困境的深刻揭示,在自嘲与羡慕的交织中,展现晚唐寒士的典型心理。
此诗作于罗隐晚年,屡试不第后对功名心灰意冷之际。诗中借答宗人(同族兄弟)衮之作,抒发对自身际遇的感慨,既有对求仕艰难的无奈,也有对友人得以显达的羡慕,反映了晚唐士人在政治困局中的普遍心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