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车仍昨日,谪去已秋风。
干越知何处,云山只向东。
暮天江色里,田鹤稻花中。
却见鄱阳吏,犹应旧马骢。
昨日才刚调转车头,今日你已被贬,秋风萧瑟。 干越之地如今在何处?只见云山渺茫,一路向东。 暮色中的江景里,田鹤隐现于稻花丛中。 忽见鄱阳的旧吏,想必还认得你当年的骏马。
此诗需注意三层转折:首联写时间落差,颔联转空间迷茫,颈联以田园景致缓冲哀伤,尾联借“旧马骢”将情感拉回人事。诗人通过“秋风”“暮天”等冷色调意象,构建苍茫意境;而“稻花”“田鹤”的恬淡画面,又为贬谪主题注入隐逸之思,体现唐代贬谪诗“哀而不伤”的特质。
全诗以时空转换开篇,“昨日”与“秋风”对比,突显变故之迅疾。中二联虚实相生,“干越”之问与“云山”之景,烘托迷惘之情;暮江稻花中的田鹤,则暗喻友人孤高清节。尾联以“旧马骢”收束,既见旧吏犹识的慰藉,又含物是人非的怅惘。刘长卿善用简淡笔墨写深婉之情,此诗堪称其五律代表作。
此诗为刘长卿送别友人李侍御贬谪鄱阳时所作。唐代官员贬谪常见,诗人借秋风、云山等意象,既表达对友人遭遇的同情,又暗含对仕途坎坷的感慨。鄱阳地处偏远,诗中“干越”“云山”凸显路途遥远与心境苍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