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鼓燕赵儿,魏姝弄鸣丝。
粉色艳日彩,舞袖拂花枝。
把酒顾美人,请歌邯郸词。
清筝何缭绕,度曲绿云垂。
平原君安在,科斗生古池。
座客三千人,于今知有谁。
我辈不作乐,但为后代悲。
燕赵的儿郎击鼓歌唱,魏地的佳人拨弄琴弦。 粉黛映着日光更显艳丽,舞袖轻拂过花枝。 我举杯凝视美人,请她唱一曲邯郸旧词。 清越的筝声缭绕不绝,曲调如绿云低垂。 昔日的平原君如今何在?只剩古池中蝌蚪游弋。 当年座中三千宾客,如今还有谁被铭记? 若我们此刻不行乐,后世只会为我们叹息。
这首诗典型体现了李白"豪中见悲"的艺术特色。表面写歌舞宴乐,实则暗藏深沉历史感。艺术上:1)意象对比鲜明,"粉色艳日彩"与"科斗生古池"形成强烈视觉反差;2)用典自然,平原君的典故不露痕迹地加深了历史维度;3)结构跌宕,前六句铺陈欢宴,后六句转入沉思,最后以警句作结。思想内涵上,诗人并非简单鼓吹享乐主义,而是通过历史虚无感反衬生命存在的价值,这种"及时行乐"背后是对生命本质的深刻思考。
全诗以"观妓"为线索,前四句极写宴乐之盛:鼓乐、美人、歌舞交织成声色盛宴。"把酒"四句转入抒情,筝曲的缭绕暗喻思绪绵长。后四句陡然转折,用"平原君"典故和蝌蚪意象,将历史沧桑与眼前欢宴并置,形成强烈反差。末二句点明主旨——盛衰无常,唯有及时行乐。李白以豪放笔法写深沉感慨,体现了典型的盛唐气象。
此诗作于李白漫游河北邯郸时期。诗人借观妓宴饮的场景,抒发对历史兴衰的感慨。邯郸作为战国时赵国都城,曾见证平原君养士的盛况,而李白身处盛唐,通过对比古今,表达及时行乐和人生无常的哲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