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桥流水接平沙,何处行云不在家。
毕卓未来轻竹叶,刘晨重到殢桃花。
琴樽冷落春将尽,帏幌萧条日又斜。
回首却寻芳草路,金鞍拂柳思无涯。
小桥下流水潺潺,与平缓的沙岸相连,天上的行云啊,此刻飘荡在谁家门前? 毕卓还未到来,竹叶酒显得清淡;刘晨重回故地,却沉醉于桃花之间。 琴与酒樽冷落一旁,春天即将逝去;帷帐中一片寂寥,夕阳又已西斜。 回头寻找来时芳草萋萋的小路,马鞍上的金饰轻拂柳枝,思绪漫无边际。
此诗艺术特色有三:一是典故反用,毕卓本该狂饮却“轻竹叶”,刘晨遇仙反“殢桃花”,强化失落感;二是时空压缩,春尽(季节)与日斜(昼夜)叠加,加剧急迫感;三是物象人格化,“琴樽冷落”“帏幌萧条”赋予器物情感。讲解时可对比白居易《琵琶行》“门前冷落鞍马稀”,体会唐代文人从群体狂欢到个体孤独的心理转变,注意诗中“云”“柳”等意象对李商隐无题诗的影响。
全诗以“不遇”为眼,构筑双重失落:首联以“行云不在家”设喻,暗点歌妓漂泊;颔联用毕卓、刘晨典故,写酒徒不至与仙缘难再。颈联“冷落”“萧条”直写物是人非,尾联“金鞍拂柳”以动态画面收束,马上徘徊之态尽显惆怅。诗人将冶游琐事升华为生命体验,通过时空交错(春尽/日斜)、虚实相生(现实/典故)的手法,展现唐代文人特有的浪漫与孤独。
此诗为唐代佚名诗人所作,反映中晚唐文人冶游风尚。诗人寻访饮酒作乐的歌妓未遇,招酒友亦不至,于暮春黄昏独对冷落琴樽,借典故抒写双重落空的孤寂。诗中“行云”“刘晨”等意象,暗含对无常际遇的感慨,契合唐代士人纵情声色却难掩精神空虚的社会风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