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事最堪悲,云娘只首奇。
瘦拳抛令急,长啸出歌迟。
只见肩侵鬓,唯忧骨透皮。
不须当户立,头上有钟馗。
何事最令人悲伤?云娘的模样实在奇异。 瘦弱的拳头急促地挥舞,长啸后歌声却迟迟未起。 只见肩膀几乎侵入鬓发,只担忧骨头会穿透皮肤。 不必站在门前显眼处,因她头顶自有钟馗守护。
这首诗需要从三个层面理解: 1) 表层形象:通过"瘦拳""长啸""骨透皮"等密集的瘦削意象,塑造了一个形貌奇特的歌妓形象。 2) 社会隐喻:"不须当户立"暗示其被边缘化的社会地位,"钟馗"可能暗指其实际具有驱邪(讽刺)功能。 3) 审美创新:突破传统对女性的柔美描写,以韩愈"丑怪美学"展现底层真实,这种"以丑写悲"的手法在晚唐独树一帜。诗中每联均含强烈对比,在视觉(瘦急-迟缓)、空间(肩鬓-骨皮)、象征(卑微-钟馗)中形成张力。
全诗以白描手法刻画云娘形象:首联以反问点题,突出其"奇";颔联通过"急抛令"与"迟出歌"的对比,展现其强颜欢笑的窘迫;颈联"肩侵鬓""骨透皮"的夸张描写,强化了病态瘦弱之感;尾联突然转入"钟馗"意象,或暗示其貌丑可驱邪,或暗讽世人以丑为乐的畸形心态。全诗语言瘦硬奇崛,在看似戏谑的笔调中,隐含对底层命运的深刻悲悯。
此诗创作于唐代,作者不详。从内容推测,可能是对当时底层女性(如歌妓云娘)悲惨生活的写照。唐代虽经济繁荣,但社会底层女性常因贫困或身份所迫,沦为供人取乐的对象。诗中通过夸张的形体描写,暗含对世态炎凉的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