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祚一倾摧,骄奢去不回。
只应荆棘地,犹作绮罗灰。
狐兔闲生长,樵苏静往来。
踟蹰意无尽,寒日又西颓。
晋朝的国运一旦倾覆崩塌,骄奢淫逸的繁华便一去不返。 只剩荆棘丛生的荒芜之地,仿佛还残留着昔日绮罗的灰烬。 狐狸野兔在此悠闲繁衍,樵夫默默往来于寂静之中。 我徘徊于此思绪万千,寒冷的夕阳又一次西沉。
这首诗通过五个层次展开:首联从大处着墨,揭示国家倾覆的根本原因;颔联转入具体场景描写,用"荆棘地"与"绮罗灰"构成触目惊心的物质对比;颈联以动态的"狐兔""樵苏"打破静态废墟的死寂,暗示自然与平民生活才是永恒;尾联将时空拉回诗人当下,用"踟蹰""寒日"营造苍茫意境。全诗未直接议论,但通过意象组合自然传达历史批判,体现唐诗"不著一字,尽得风流"的艺术境界。诗中"骄奢去不回"与当下"狐兔闲生长"的对比,尤其发人深省。
全诗采用今昔对比手法,首联直指晋朝覆灭的根源在于"骄奢";颔联以"荆棘"与"绮罗"的强烈视觉反差凸显沧桑巨变;颈联用动物和樵夫的"闲""静"反衬昔日的喧嚣;尾联将个人沉思融入落日意象,余韵悠长。诗中"又"字暗示历史循环,寒日西颓的意象既写实景又隐喻时代衰微,体现晚唐诗风沉郁苍凉的特点。
此诗描写西晋石崇金谷园的衰败景象。石崇为西晋富豪,建金谷园极尽奢华,后因政治斗争被诛,园林荒废。唐朝诗人途经遗址,借古讽今,通过对比昔日的骄奢与今日的荒芜,警示世人骄奢亡国的历史教训,表达对世事无常的深沉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