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期信知止,带索无所求。
外物非我尚,琴歌自优游。
三乐通至道,一言醉孔丘。
居常以待终,啸傲夫何忧。
荣启期确实懂得适可而止,以草绳为衣带却无所求取。 身外之物并非我所崇尚,抚琴高歌独自逍遥闲游。 “三乐”之理通达至高大道,一番言语令孔丘陶醉折服。 安于常态以等待生命终结,长啸傲然又有何忧愁?
本诗核心在于阐释“知止不忧”的道家哲理。首句“信知止”为全诗诗眼,后三联分别从物质态度(带索)、精神追求(琴歌)、思想境界(通至道)、生命观(待终)四个维度展开。诗人特别选取孔子折服的细节,既强化荣启期的智者形象,又暗含“道高于儒”的立场。尾联“啸傲”的开放式结尾,突破传统隐逸诗的悲凉基调,展现盛唐隐士文学的豪迈气韵。诗中“非我尚”“自优游”等表述,典型体现唐代道教文学“重个体、轻外物”的创作倾向。
全诗以四联结构展现隐士风骨:首联以“带索”具象化其清贫,颔联“琴歌”勾勒逍遥之态,颈联用孔子反衬其智慧,尾联“啸傲”收束全篇气韵。诗人运用对比手法,将物质匮乏与精神富足形成强烈反差,突出“至道”在于内心满足的道家思想。平仄相间的五言句式,配合“优游”“啸傲”等动态描写,使隐士形象跃然纸上。
本诗出自吴筠《高士咏》组诗,创作于唐代崇道尚隐的风气下。诗人通过咏颂荣启期安贫乐道的事迹,表达对道家隐逸思想的推崇。荣启期作为《列子》记载的著名隐士,其“三乐”理论成为后世文人标榜精神自由的典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