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子学修道,诵经求出家。
手持贝多叶,心念优昙花。
得度北州近,随缘东路赊。
一身求清净,百毳纳袈裟。
钟岭更飞锡,炉峰期结跏。
深心大海水,广愿恒河沙。
此去不堪别,彼行安可涯。
殷勤结香火,来世上牛车。
童子学习修道,诵读佛经寻求出家。 手中捧着贝叶经,心中默念优昙花。 得以超度北方近处,随缘东行路途遥远。 一身追求清净无染,百种毛织物缝成袈裟。 钟山更有飞锡杖,炉峰期待结跏趺坐。 深心似大海般广阔,宏愿如恒河沙数无尽。 此去一别难以承受,他的修行怎有边际? 殷勤结下香火缘,来世再乘白牛车相逢。
本诗艺术特色有三:一是双线结构,明写僧人修行,暗含诗人感悟;二是空间叙事,通过地理意象串联修行历程;三是佛典化用,"贝叶-优昙-恒沙-牛车"形成完整的佛教意象链。值得注意"深心大海水,广愿恒河沙"的比喻,将修行者的精神境界具象化,而末句"牛车"典故暗示诗人对大乘佛教的认同,使送别诗具有了哲理深度。
全诗以"修道"为主线,前四句刻画童子出家的虔诚形象;中间八句通过"北州""东路""钟岭""炉峰"等空间转换,展现修行者云游求法的历程;末四句以大海、恒河为喻,升华修行者的宏大愿力。诗中"贝多叶""优昙花"等佛教意象密集,"一身求清净"与"广愿恒河沙"形成小我与大愿的对比,最后以"牛车"典故收束,体现大乘佛教普度众生的精神。
此诗作于唐代佛教鼎盛时期,张谓送别一位决心修行的僧人。诗中既描绘了僧人虔诚求法的形象,又表达了诗人对佛法境界的向往。唐代士大夫与僧侣交往密切,此类送僧诗既是对友人的赠别,也反映了当时知识分子对佛教思想的接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