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室初投宿,仙翁喜暂容。
花源隔水见,洞府过山逢。
泉涌阶前地,云生户外峰。
中宵自入定,非是欲降龙。
初次投宿在石室之中,仙翁欢喜地暂时收留。 隔着溪水望见花源仙境,翻过山岭又遇洞府奇踪。 阶前泉水汩汩涌出,门外山峰云雾缭绕。 夜半时分独自禅定,并非为了降伏蛟龙。
本诗艺术特色有三:其一,空间转换巧妙,从"石室"到"花源""洞府",再到"阶前""户外",最后归于禅定心境,形成由外而内的精神之旅;其二,动静相生,"泉涌""云生"的动态与"入定"的静态形成对比;其三,双重反衬手法,以仙境之美反衬修行之朴,以降龙典故反衬禅定本真。作为僧人的道观题咏诗,既展现唐代宗教宽容氛围,也揭示了超越宗派差异的精神追求。
全诗以"投宿"为线索展开:首联平实交代缘起,颔联"隔水""过山"展现移步换景之妙,颈联"泉涌""云生"用动态描写烘托仙境灵气,尾联揭示禅修本心。诗中"花源""洞府"等意象构建双重仙境,既指现实道观环境,又隐喻精神净土。"非是欲降龙"的反用典故,凸显诗人追求内在修持而非神通外显的宗教态度,体现唐代佛道融合的思想特征。
此诗作于灵一游历江南期间。作为诗僧,灵一常云游访道,与道士交往密切。唐代佛道思想交融,僧人多有驻跸道观经历。诗中天柱观或为浙江天柱山道观,此处山水奇绝,是修道者理想居所。诗人通过夜宿体验,展现超脱世俗的宗教情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