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口莫学阮嗣宗,不言是非非至公。
为手须似朱云辈,折槛英风至今在。
男儿结发事君亲,须斅前贤多慷慨。
历数雍熙房与杜,魏公姚公宋开府。
尽向天上仙宫闲处坐,何不却辞上帝下下土,忍见苍生苦苦苦。
嘴巴不要学阮籍那样沉默,不谈论是非并非真正的公正。 双手要像朱云那样刚直,折槛的英勇气概至今流传。 男儿成年后侍奉君主和双亲,应当效仿前贤的慷慨大义。 列举盛世中的房玄龄、杜如晦,魏征、姚崇、宋璟等名臣。 你们都在天上的仙宫悠闲坐着,为何不辞别天帝降临凡间,忍心看百姓受苦受难?
本诗可分为三个层次:前四句通过历史人物的对比,确立积极谏言的价值标准;中间四句提出儒家事君之道,并例证盛世贤臣;末三句转为对仙官的质问,将历史反思推向现实批判。贯休作为诗僧,突破佛教出世观念,表现出强烈的社会责任感。诗中"忍见苍生苦苦苦"的重复呐喊,与杜甫"朱门酒肉臭"的批判精神一脉相承,体现了唐代知识分子关怀民瘼的传统。
全诗采用对比手法,开篇以阮籍的消极避世反衬朱云的刚直敢言,继而提出"事君亲"的儒家理想。后段列举唐代名臣形成强烈对照,最终以质问仙官的口吻,将批判锋芒指向现实中的尸位素餐者。语言犀利直白,用典密集却自然流畅,充分体现贯休诗风中的批判精神和社会关怀。
此诗作于晚唐社会动荡时期,贯休以禅僧身份关注现实,借古讽今。诗中通过对比魏晋隐士与汉代直臣,呼吁士人积极入世,效仿唐代名臣辅佐君王,同时讽刺当时官僚逃避责任,不顾百姓疾苦的社会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