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思红石子,独自住山椒。
窗外猩猩语,炉中姹姹娇。
乳香诸洞滴,地秀众峰朝。
曾见奇人说,烟霞恨太遥。
弋者终何慕,高吟坐绿鳌。
烧侵姜芋窖,僧与水云袍。
竹鞘畬刀缺,松枝猎箭牢。
何时一相见,清话擘蟠桃。
常常思念那位红石子,独自居住在山巅。 窗外传来猩猩的啼叫,炉火中映着姹姹娇艳的身影。 乳香的芬芳从洞中滴落,山川秀美群峰朝拜。 曾听奇人说起,烟霞美景却恨太过遥远。 渔夫终究向往什么?高坐绿鳌之上吟咏。 野火侵烧姜芋地,僧人身披水云袍。 竹鞘的畬刀已残缺,松枝做的猎箭却牢固。 何时能再相见,共叙清话分食蟠桃。
此诗需注意三点:一是贯休“以禅入诗”的特点,如“僧与水云袍”将僧衣比作水云,暗喻无拘;二是意象组合的跳跃性,如“猩猩语”接“炉中娇”,营造出世氛围;三是双重时空结构——前六句写红石子当下隐居,后六句转入诗人自身感慨,末句“何时”将虚实交融,强化对仙隐的渴望。教学时可对比贾岛“寻隐者不遇”,体会僧诗异同。
全诗以“红石子”为线索,前四句写其幽居环境,猩猩语、炉火娇等意象灵动神秘;中四句转写武夷山水之灵秀,乳香滴洞、众峰朝拱,暗含对自然的敬畏;后八句借“弋者”“僧人”等形象,抒发对隐逸生活的钦慕,末句“擘蟠桃”呼应道教仙缘,展现诗人对超然物外的追求。语言奇崛,意境缥缈,贯休“诗僧”特色鲜明。
贯休为唐末五代著名诗僧,此诗作于游历武夷山时。诗中“红石子”可能是山中隐士或道友,作者通过描绘武夷奇景与隐逸生活,表达对超脱尘世的向往。唐末社会动荡,贯休的诗常融合禅意与山水,反映乱世中寻求精神净土的心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