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官征战后,度日寄闲身。
封卷还高客,飞书问野人。
废田教种谷,生路遣寻薪。
若起柴桑兴,无先漉酒巾。
在征战为官之后,如今闲居度日。 将公文卷轴归还给高雅的客人,写信问候乡野友人。 让荒废的田地重新种植谷物,为生计开辟砍柴的新路。 若生起陶渊明般的归隐之兴,不必先备好漉酒的纱巾。
本诗核心在“闲”与“兴”二字。前六句层层铺垫:从卸任闲居(1-2句)到交际变化(3-4句),再到躬耕生计(5-6句),尾联突然转折——真正的隐逸不在形式(漉酒巾),而在心境(柴桑兴)。这种“不刻意求隐而自隐”的思想,比单纯模仿陶渊明更显境界。诗中“教”“遣”等动词,暗示诗人对民生疾苦的关注,体现晚唐现实主义诗歌特色。
全诗以对比手法展开:首联“征战后”与“寄闲身”形成强烈反差,颔联“高客”“野人”展现身份转换。颈联实写田园生计,尾联用陶渊明典故升华主题。语言平实却暗藏机锋,通过“废田”“生路”等词暗示战乱创伤,最终以超脱的隐逸情怀作结。
此诗作于贯休晚年游历江南时期。当时唐末战乱频仍,诗人目睹官吏征战劳苦,而友人张明府卸任后闲居田园,故以诗相赠。诗中既表达对友人淡泊生活的赞赏,也暗含对时局的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