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云如烧人如炙,天地炉中更何适。
蝉喘雷干冰井融,些子清风有何益。
守羊真人聃之役,高吟招隐倚碧壁。
紫气红烟鲜的的,涧茗园瓜麹尘色,骄冷奢凉合相忆。
天空的云彩如同燃烧,人仿佛被炙烤,天地如同巨大的熔炉,无处可逃。 蝉鸣声嘶哑如雷,冰井也已融化,那一点点清风又有何用? 守羊真人是老子的仆役,高吟《招隐》诗,倚靠在碧绿的岩壁上。 紫气与红烟鲜明夺目,山涧的茶、园中的瓜,都蒙上了尘土的颜色,骄阳与冷寂的清凉交织,令人怀念。
此诗以“热”为线索,前四句实写酷暑,后四句虚写道家清凉之境,形成强烈对比。诗人运用“烧”“炙”“炉”等炽烈意象,配合“蝉喘”“冰融”的细节,将热感具象化。后文突然转入“守羊真人”“紫气”等缥缈之景,实则借道家超脱表达对现实的疏离。最后“骄冷奢凉”四字,以反语式组合点明主旨:炎热愈甚,愈显清凉之可贵。全诗结构张弛有度,虚实相生,展现了贯休将生活体验与宗教哲思融合的独特诗艺。
全诗以夸张手法极写夏日酷热,开篇“天云如烧人如炙”直接点题,将天地比作熔炉,突出无处可逃的闷热感。中联“蝉喘雷干冰井融”进一步以听觉与视觉渲染炎热,而“些子清风有何益”则透出无奈。后三联转入道家意象,“守羊真人”“紫气红烟”等句,借老子和隐士的清凉世界对比现实炎热,尾句“骄冷奢凉合相忆”以矛盾修辞表达对清凉的深切怀念。全诗语言奇崛,想象瑰丽,体现了贯休诗风的浪漫与超逸。
此诗为唐代诗僧贯休所作,描写盛夏酷暑的炎热景象,并借道家意象表达对清凉的向往。贯休晚年隐居山林,诗风多涉佛道思想,此诗结合了自然描写与道家玄思,反映了诗人对炎热天气的切身感受及超脱之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