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犬未成行,狐兔无奈何。
猎犬今盈群,狐兔依旧多。
自尔初跳跃,人言多拏躩.常指天外狼,立可口中嚼。
骨长毛衣重,烧残烟草薄。
狡兔何曾擒,时把家鸡捉。
食尽者饭翻,增养者恶壮。
可嗟猎犬壮复壮,不堪兔绝良弓丧。
猎犬尚未训练成群时,狐狸和兔子都无可奈何。 如今猎犬数量已成群,狐狸和兔子却依然众多。 自从它们初次跳跃捕猎,人们就议论纷纷,说它们能追捕天边的狼,一口就能将其吞下。 骨骼长大、毛发厚重的猎犬,连烧过的荒草都显得稀薄。 可笑的猎犬从不捕捉狡猾的野兔,却常去抓捕自家的鸡。 吃得多的猎犬反而饭量翻倍,饲养的人却嫌弃它们不够强壮。 可叹猎犬越来越强壮,却无法让兔子绝迹,最终良弓也只能废弃。
首联以“未成行”与“盈群”对比,暗示猎犬数量激增却未达预期效果。颔联用“天外狼”“口中嚼”夸张猎犬的虚张声势,实则暗藏无能。颈联“烧残烟草薄”以视觉意象强化猎犬体型庞大却无用,“捉家鸡”更揭露其欺压弱者本质。尾联“兔绝良弓丧”点明核心矛盾:真正的威胁(狐兔)未除,而治理工具(良弓)却因猎犬无能而废弃,暗喻国家治理的失败。全诗层层递进,以冷峻笔触直指社会积弊。
全诗以猎犬为隐喻,揭露统治阶级的昏庸。前四句通过猎犬“未成行”与“盈群”的对比,暗示数量不等于效率;中间四句以猎犬“捉家鸡”“饭翻”等荒谬行为,讽刺官吏欺压百姓却无所作为;尾联“兔绝良弓丧”直指问题核心——真正的威胁未被解决,反使治理工具失效。全诗采用乐府民歌的质朴语言,辅以夸张与反讽手法,深刻揭示社会矛盾。
此诗创作于晚唐社会动荡时期,统治者沉迷享乐,官吏腐败无能,民生凋敝。诗人通过描写猎犬与狐兔的荒诞关系,影射当时社会“养兵无用”“诛锄失策”的弊政,批判统治者未能有效治理国家,反而纵容无能之辈祸害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