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挂朱栏锁半寻,清声难买恨黄金。
悬崖接果今何在,浅井窥星影已沉。
归宅叶铺曾睡石,入朝灯照旧啼林。
小山罢绕随湘客,高树休升对岳禽。
天竺省怜伤倍切,亲知宽和思难任。
相门恩重无由报,竟托仙郎日夜吟。
朱栏上遗留的锁链半悬着,清脆的猿声难再得,黄金也买不回这份遗憾。 悬崖边摘果的情景如今何在?浅井中窥见的星影早已沉没。 归家时落叶铺满曾睡过的石头,入朝时灯火依旧照着昔日的啼林。 小山不再环绕随行的湘客,高树上休憩的鸟儿也不再面对岳禽。 天竺寺的怜悯更添伤痛,亲友的宽慰也难以承受。 相府的恩情厚重无以为报,只能托付给仙郎日夜吟咏。
此诗艺术特色有三:一是双线结构,明写猿猴之死,暗含仕途感怀;二是善用对比,如“今何在”与“影已沉”,“曾睡石”与“旧啼林”,强化沧桑感;三是典故自然,“湘客”“岳禽”不着痕迹地深化主题。需注意“仙郎”可能暗指友人寿中丞,体现唐代文人以诗文酬答的交际方式。
全诗以猿猴为线索,通过“锁半寻”“影已沉”等意象层层递进,将物是人非的怅惘与恩情难报的矛盾交织。颔联以悬崖、浅井的今昔对比,凸显时光流逝之痛;颈联“叶铺”“灯照”以静景反衬哀思。尾联“托仙郎日夜吟”将情感升华,既是对逝者的祭奠,亦是对生者心灵的寄托。
此诗为李洞哀悼友人豢养的猿猴而作。唐代文人常以猿啼象征悲怆,诗中借猿猴之死,抒发对生命无常的感慨,同时暗含对仕途恩遇的复杂心绪。寿中丞或为朝廷官员,与李洞交好,猿猴之死触发诗人对人生际遇的思考。